“有什么话……”沈渺渺本想说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就好,看元镇那副阴沉的模样,还是默默地把门关上,但没有反锁,怕元镇一会儿做什么事,来不及逃跑,虽然他现在全身缠着绷带,病殃殃的样子也做不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但为了安全起见,沈渺渺还是没有靠得太近,而是离床远远地站着。
“说吧,你有什么事要单独见我说?有些话我先说在前头啊,千雅是军哥哥的妹妹,是我小姑子,你想从我这里套关地她的消息,是绝对不可能的。”
元镇看着她巴不得和自己把关系撇得一清二楚的模样,苦笑地扯了下唇,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
元礼告诉他,沈渺渺的确是欢欢,但她已经忘了过去和他所有有关的事,希望他不要再纠缠。
元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知道了这件事后,他一直很恍惚,才会在架子倒下来的时候,来不及避开,被砸得头破血流,重伤入院。
这一个多月来,他躺在医院里,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过去对言欢做的种种,每想一遍都觉得胸口疼,刻骨地煎熬。
不过几个月,那个阴戾残暴,不顾一切,只为了报复的自己就已经离得太远,如今剩下的,只有后悔。元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悔恨的一天,他向来对自己的人生绝对掌控,从未有过失误。
如今却……
或许是因为知道,言欢已经渐行渐远,远到他再也够不着,远到已经彻底走出他的生命……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要说快说啊,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耗的,军哥哥还在外头等我呢!在病房里呆得太久,军哥哥误会了我你有什么事怎么办?”
沈渺渺不耐烦的声音啧在耳边,将元镇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看着眼前这张和言欢完全不同的脸,但却又是言欢的女孩,她急切地想要摆脱自己,奔向湛珩,元镇胸口像被剐了心一样难受,声音嘶哑,“欢欢……”
沈渺渺一震,露出了防备的表情,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难道这就是元镇想单独见自己的原因?
他想用这个事威胁自己,想跑去刺激爷爷?
“元镇我警告你啊!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就是言欢这件事,但你要是敢到处乱说我的身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军哥哥也不会放过你的!”
口口声声是湛珩,看来她真是对湛珩全身心地投入了。
元镇扯了下唇,不死心,“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沈渺渺皱眉,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你!”
“是啊,你已经不再记得我了。”元镇喃喃道,垂着眸,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渺渺觉得元镇话里有话,正想问他什么意思,突然其来的一股反胃涌上来,说了句对不起,急急地转身冲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