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纽约到S市,数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上官知行异常疲倦,这种情况下是能动手术的,很容易出意外。
再则,已经凌晨近五点,她要是敢不顾身体动手术,上官彻恐怕会先把医院手术室给砸了。
知道上官知行夫妇没有生气,裘蝶这才放心了,“上官小……太太,谢谢。”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上官知行笑了笑,才和上官彻一起离开。
虽然和上官彻吼来吼去的看似关系很差,但元小爷没忘记人是他揪到医院来的,收敛了爆脾气,人模人样地开口,“你和舅舅先回病房,我送他们下去。”
裘蝶本来是想自己送的,但舅舅知道言欢动了手术就会好起来后情绪一直很激动,只要有人路过就拉着人家说个不停,怕他会激动得跑病房里去大叫打扰到别人,裘蝶选择了留下。
……
天还没亮,昏黄的路灯下,黑色的Maybach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车内,上官知行抱着女儿已经睡着了,一大一小窝在毯子里,旁边还躺着微张着小嘴轻鼾的儿子上官拓。
替母子三人整理了下毯子,上官彻才起身,反手轻轻地把车门合上。
路灯下,元令玺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英俊的脸隐在交错的光线里,奔波了一整天导致黑发有些凌乱,却也因此让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地立体,青白色的烟雾中,透着一股难言的邪魅。
上官彻睨了他手中的烟卷一眼才开口,“你那个女人裘蝶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元令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仿佛真的听不懂上官彻这话的意思。
上官彻没把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放在眼里,径直问,“失忆了?”
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元令玺又笑了,阴阳怪气地扯着薄唇,声音是从鼻间哼出来的,“你见过失忆失得那么不差毫厘,所有人都没忘,就把跟老子有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
上官彻被堵得没了音,抬头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来的路上,上官隽鸡婆万分发来的、有关于元令玺的最新八卦,定了定开口,“我让知行给言小姐动手术的时候,找个理由,替她做个检查?”
“不用。”那小娘们一颗心都在封靳言的身上,这个时候弄这些事,谁知道会不会引起反效果。
既然元令玺说不用,上官彻自然不会勉强,他一向不会过多插手别人的私事,哪怕元令玺是堂妹夫的哥哥也一样。
只是有件事,上官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提醒一下他,“封家的事你知道吧?”
元令玺轻轻了嗯了一声。
封氏因为封靳言的叔叔挪用公~款豪赌,造成资金上的亏空,封靳言叔叔害怕事情败露,找了地下钱庄借高利贷。
本来是想翻本,把洞堵上,不曾想越陷越深,最终导致了封氏的资金断链——
封氏目前还好好的,是因为封靳言将消息封锁了。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早晚会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