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蝶没忘记那是她咬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下口会那么重。
看着那道深深的伤口,裘蝶突然之间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结果一抬头,又看到他额上的另一道伤口,那是舅舅砸的,一直没有处理,周围的血迹早就干涸,变成暗红色的了。
之前一直隐在发间,没看到,现在凑近了,才发现有点吓人。
“你车上有没有医药箱?”
没有回头,元令玺只是埋在她的肩窝处,来回地轻蹭,热热的呼吸不断呼出来,弄得她脖子发痒,身体像过了电流一样发颤。
裘蝶有点害怕这样的感觉,暗吸口气,用力地推搡了下,提高音量重复,“元令玺,你车上有没有医药箱?”
“没事找医药箱做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浓浓的不悦,显然是很不高兴裘蝶在这个时候提别的事。
裘蝶看他不断往自己怀里钻,没有任何过火的举动,单纯只是靠在她怀里,想起了八卦杂志上关于他的报道——
元冼锋在外头风~流留下的种,很晚才被接回元家,据说被接回去前,一个人在外生活,母亲很早就离世了……
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母亲来依赖了?
否则实在是很难解释,这个三天两头上八卦杂志,身边总是围绕着莺莺燕燕的元家大少突然对自己这么自来熟,还没认识几天就要赖上自己的节奏。
仔细一想,以往和元令玺一起上花边新闻的那些女人,似乎长得跟自己都有点像……【元小爷要是知道蝶姑娘此刻的想法,估计会直接兽~性大发,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是被当成母亲还是女人,哈哈~】
裘蝶从小就没有父母,舅舅舅妈虽然对她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有时候甚至对言欢对没对她这么好,但不得不说,她心里终归还是会有遗憾。
想到这里,裘蝶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涌起了一股怜惜,抬头,像对待小孩一样,轻抚了下他后脑的头发,声音也放柔了,“你车上有没有医药箱,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一点小擦伤,死不了。”
“还是要处理下,一直放着会破伤风的。”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裘蝶越来越觉得元令玺的行为像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对他也没有再戒备了。
换作别人在耳边这么啰哩八嗦,元令玺早让滚了,在裘蝶面前,他却温驯得像一只休憩的兽,尽管不愿意松手,还是撇撇嘴回答了,“嗯,有。”
“你松手,我去拿药箱。”裘蝶道。
男人在她耳边叽咕了几句模糊听不清的话,松了手。
Marussiab2车内空间不够大,上药不方便,裘蝶让元令玺坐在车头上,这样两人的视线平等,她也能够得到。
素来强势的元令玺难得地老实,乖乖地靠坐着,让她处理伤口,幽深的双瞳直勾勾盯着把专注力全放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时间一片安静。
安静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气息交融间,元令玺一时没忍住,手又爬到了她脸上去,抓着她的颊肉来回地捏~揉,修长的指偶尔还到处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