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纵然帮主也未必是他对手,今后想要报仇,只怕是很难了。”
孙妙珍道:“他是臭名昭著的菠莲宗首脑,素来多行不义,怕也得不到善终,上官当家假手上天报仇,也不算失义于兄弟。”
上官青连连点头,又问起孙立琢兄妹的身份,孙妙珍将二人做了引见,上官青道:“此处离敝帮总舵只有四十余里,三位贵客远道而来,如何能不前去坐坐?便是邓帮主也必感脸上增光。”
孙妙珍微一思量,道:“也好,连日来我们净在山野奔路,已有好几天不曾好好歇脚,正好去贵帮叨扰一番。”
上官青心中纳闷,暗想你们姐弟光明正大,为何不走官道大路,却净挑荒野山径奔波,正疑惑间,突见孙立琢吹起了响哨,不大一会,从林中飞出两只独足巨鸟来,神牛帮一众从未见过这等神兽,一个个都惊恐万状,吓得说不出话来,就连上官青也瞠目结舌、脸色大变,孙立琢高声道:“诸位兄弟莫怕,这两只鸟唤作毕方,乃是在下所养,不会无端伤人,大伙无须惊慌。”
上官青领着帮众再度跪拜,道:“神人神兽,白石菩萨,果真名副其实,令人叹为观止。”孙妙珍侧身一让,不受众人敬拜。
上官青号令部下整顿马匹,又对廖申的部属进行了安抚,众人起身上路。路上问起孙氏姐弟去往川蜀的缘由,孙立琢脸上一红,孙妙珍则微微一笑,搪说走访朋友,上官青也不便深问,四十余里转瞬即到,众人来到一处芦苇水泊,原来神牛帮的总舵,正在这水泊当中。岸边早有前哨接应,放下船只安排渡水,孙立琢将两只毕方赶去丛林游荡,跟着上官青一起,坐舟划进芦苇丛中。
这水泊看似细小,实则穿过芦苇丛后方圆极大,足有六七百里,湖中泥沙冲积经年,已形成一座不大不小的土丘,神牛帮见这里风景独特、易守难攻,便将总舵设在此处,不一会众人弃船登岸,上了土丘,孙妙珍放眼一看,见丘上尽是瓦房草屋,莫说跟七大派四大庄相比,就是较之三江帮、扬州船帮也逊色不少,看来江湖上盛传神牛帮朴素务实,确是当之无愧。上官青将三人请进客室,命人通禀帮主,隔了好长一会,也不见有人回应,不免焦躁起来,刚要出去亲问,恰好先前那人回来,脸上神色十分尴尬,一问才知,原来帮主正在会客,此时脱不开身。
上官青一路上说了不少帮主邓奎的好话,直言他对孙家庄、白石菩萨极为仰慕,这时颇有些下不来台,冲那人道:“这位白石菩萨有大恩于本帮,什么客人这等尊贵,要我们在此等候?不行,我现下就要去见帮主。”那人遮拦不住,只得任由他闯了出去,孙氏姐弟怕他伤了帮中和气,也赶忙跟着追出。
上官青一路叫嚷,已来到议事厅门外,里头神牛帮帮主邓奎听见声音,差人来问,得知是他,便传让他进来,上官青毫无避讳,带着孙氏姐弟一齐进到厅中,走进一看,就见客席坐着一个中年官员、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侠士,却不认得是谁。邓奎对他这番无礼也不着恼,笑道:“老弟,你今日回来,恰巧咱们来了贵客,我来给你引见引见。”
上官青道:“大哥,我在路上也遇见了贵客,请让小弟先容。”也不等邓奎答允,先将孙氏姐弟介绍了一番。
邓奎慌忙离座,冲着三人施礼道:“原来是贤昆仲驾临敝舵,姜夫人大名邓某久仰,请坐,请坐。”
孙氏姐弟第一次见这位神牛帮帮主,见此人瘦高身材,神采奕奕,一看便是精明强干之辈,也跟着说了不少恭维的话,邓奎又道:“这里还有两位贵客,一位是本朝轻骑都尉曲荷曲大人,另一位少年英侠周幻鹰,是八台派周殊周大侠和端木女侠的独子,咱们都是好朋友。”
曲荷与周幻鹰显然跟神牛帮也是初会,二人寒暄了一阵,托辞旅途疲劳,告罪到客榻歇息去了。上官青问起两人拜山的来由,邓奎说曲荷受了朝廷委托,特来求购马匹,上官青闻听又和马匹有关,不禁微微色变,将龙溪河旁的事说了一遍,邓奎道:“廖申武功头脑俱是一流,就是有些心术不正,是以多年不受提拔,果然今日生了叛心。”又问起抓捕关楚兴的经过,上官青脸上一红,将败于娄之英之事和盘托出,邓奎虽心有不甘,却也没怪他,反倒不断出言宽慰。
孙氏姐弟听到娄之英的消息,忙问细则去向,上官青道:“他救了姓关的小贼,必然跟他交好,只怕去了小贼家里,便在那巫山起云峰上!”
孙妙珍和孙立琢挂念这个结义兄弟,都想即刻离了这里去寻,孙妙玫则五味杂陈,既想见他,又明知虞可娉定然在侧,见了徒增酸楚,一时举棋不定,可自己的一颗心,却早已飘飘荡荡,飞到了巫山起云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