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奇特荒凉,百姓不近,是以以讹传讹,被说的神乎其神了。”
娄之英大喜,道:“我们正在打探此峰的所在,关兄若是认路,肯否带我们前去?”
关楚兴微一沉吟,咬牙道:“那是一位武林前辈的清修之地,本不许外人踏入,但既是恩公所求,兄弟便担了此事,答允你了!”
娄之英见这位关公子爽快利落,素有名家风范,暗忖今番果然没救错人。那食肆掌柜之女经此变故,已不知真相为何,呆呆立在当场,关楚兴过去跟她低语了几句,将她劝回,这才转过身道:“咱们走罢。”三人纵马北行四十余里,山路逐渐陡峭,已驾不得马匹,于是三人下马步行,又走了十多里,眼前闪过两座奇特山峰,关楚兴长舒了口气,道:“到了。”
娄虞定睛瞧看,心中都是一震,就见左首那座山峰绵延庞大,每隔数十丈便有一处缓坡,好似一个巨型糕点,圆圆墩墩卧在地上,右首那座山峰则更罕见,虽不是高耸入云,但宛如一根笔管从天而降,四周光秃秃都是峭壁,果然如那食肆老者所说,除了飞鸟再无一个活物能够攀上,难得的是这两座山峰相隔如此之近,却又如此迥异,当真是老天鬼斧神工,看来百姓传说是巫山神女施法,似乎并非毫无道理。
关楚兴道:“娄兄,便从这里上去。”引二人向左首那座庞大山峰走去。
娄之英奇道:“关兄,我听说起云峰高耸笔直,看来确是谣传,原来竟是这一座。”
关楚兴笑道:“娄兄错了,那一座的确便是起云峰,只是这山峰太过陡峭,无处攀爬,若要去那,须得先登这座帽盔峰。”
娄虞心中更加奇怪,这两座山峰虽相隔不远,但最近处也有几十丈之遥,难道竟能从帽盔峰飞到起云峰不成?但关楚兴不说,二人也只能一路跟着,那帽盔峰山势平缓,不多时已爬到了半山腰,就见这里方圆颇大,竟有一座庙宇,关楚兴道:“一路爬的口渴,咱们进去喝碗茶水,接着再上。”也不等他二人答允,径直进到庙去。
娄虞跟着进入,见原来这是一座尼姑庵,里面正有几个比丘尼在打坐诵经,见了三人也不相询问话,只冲着关楚兴微笑点头示意。关楚兴毫不客气,进到里间拿出茶壶茶碗,和娄虞痛饮了一番,又出了庙门继续攀爬,过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帽盔峰顶。
娄虞站在山顶一张,心头又是一惊,原来起云峰看似高耸巍峨,实则只因山体修长,若论高挺,却在帽盔峰之下,从此处正能看清起云峰的峰顶,就见云雾中隐隐绰绰,似乎那里有一群殿落。娄虞不知上到山顶有何用意,就听关楚兴道:“二位请移步到山阴之后,那里正有去起云峰的通道。”
娄虞心中纳闷,跟着他转过山阴,就见此处也有一座庙宇,但见庙门大开,里头坐的却非僧非尼,乃是几个精壮青年,都做下人仆从打扮,其中一人瞧见三人走近,慌忙跑过来迎,冲着关楚兴施礼道:“少主,可是要回宫么?”
关楚兴点了点头,道:“是,烦劳吴三哥搭桥。”
娄虞二人一头雾水,听不懂他俩之间的哑谜,就见那吴三哥从怀中拿出一只鹑哨,放入口中吹奏了起来,不大一会,远处传来几声鸟唳,两只鹰隼在空中盘旋了数圈,纷纷落下,其中一只正停在吴三哥的肩头,旁边早有其他仆从拿来极粗极长的藤绳,吴三哥将藤绳打结,缚在鹰隼的利爪上,又吹了一声呼哨,那两只鹰隼再度腾空而起,向着起云峰顶飞去。
娄之英奇道:“关兄,这便是你说的搭桥么?”
关楚兴道:“娄兄莫怕,这是巫山一带独有的岩鹰,极富灵性,且穿云过雾,久飞不累,它身上负着的藤绳乃是由精钢的钢丝、上等的牛筋与百年的蔓藤混合而成,端的坚硬结实,可受千斤之力。对面山顶有人接应,等岩鹰飞到,便会将藤绳缚牢,便算一架通往起云峰的桥梁了。”
娄虞暗暗称奇,心想怪不得起云峰无人能上,若无这等手段和功夫,又哪有法子去到峰顶?不大一会,那鹰隼已然飞到,藤绳忽地绷的笔直,对面山上也传来了哨声,吴三哥一挥手,四个青年从庙中顺藤推出一辆大竹车,足能容下五六人共坐,那竹车顶端有一铁环,牢牢扣在藤绳之上,关楚兴一马当先,率先坐进车里,娄虞见他如此从容,把心一横,也跟着坐了进去,四名青年齐声呼号,奋力前推,竹车从崖顶坠下,顺着藤绳朝起云峰飞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