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替自己倒酒。
“玥,你干嘛了,今日是三哥成亲之日,你喝醉了,会很失礼的。”
她小声地提醒着他。
他眼底的光芒,却更加冰冷。
“三哥?呵呵,三哥——你就那么地——”
他狠狠地抓起她的手,异常痛苦地看着她,忽然,他大力地甩开夙明玉手,将酒杯中的酒,仰头灌了下去。
“玥——”夙明玉惊呼道。
“王妃,还是我来处理吧。”
白轻舞从旁坐款款站了起来,她搀扶着西陵玥道:“王爷,你不能再喝了,要不,让轻舞扶着你回府吧。”
西陵玥回头看了夙明玉一眼,又看了看身侧的白轻舞,他笑着搂着白轻舞的肩膀道:“好,回府去,我跟夫人再把酒言欢。”
他脚步踉跄,随着白轻舞而去。
“佳慧,七弟他是怎么了?”三贤王西陵炫走过来,担心地看着夙明玉。
夙明玉苦笑了一声。
“没事,他大概看见三哥成亲,一高兴就喝多了。三哥,今天真是抱歉了,佳慧要先回府了。”她水袖一划,告辞着。
“玉儿,玉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玉儿——”
床榻上的绝美少年,如墨的青丝披散着,如婴儿般光滑的脸,泛动着妖娆的绯红之色。
浓密而黑亮的长睫毛,不断地颤动着,关闭了那双勾人摄魂的紫瞳。
此刻他漂亮的眉峰,紧紧皱起,淡紫色的薄唇,轻轻地低喃着。
声音很轻,很轻,夜风一吹,便吹散了去。
床沿边上的柔美女子,眉目间,愁思缠绕。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替他拉过蚕丝被。
被中的手,却突然伸了出来,紧抓着她。
那力道,不到半刻,便在她的手腕处,握出了一圈胭脂般的红潮。
她眉眼一软,顺着他的心意,他的十个手指张开,慢慢地滑落,滑落下来,手指弯曲,紧紧地缠扣上她的纤纤玉指。
“玉儿,你说这样,便是执子之手,携子同老的意思。现在玥抓着你了,你就不会跑了,不会跑了——”
他额头上慢慢地溢出透亮的水珠,若清晨花瓣上的清露,亮得有些刺目。
她的手探上他的衣衫,手心中紧张地冒出细细的汗珠来。
下手吧,白轻舞,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心中一个声音告诉着她。
她手指颤颤地伸向他。
梦呓中的西陵玥,不知道是否感应到什么,他一把将她拉过来,撞击上他的胸膛。
又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性感的薄唇,无意间扫过她的耳。
带着浓郁的酒气,阳刚的温热,浮动在她的耳垂边。
白轻舞几乎要惊呼出声,却发现西陵玥沉沉地睡着,根本没有清醒过来。
她双手紧张地揪着他的外袍,心,莫名地发慌乱跳着。
月光斜照纱窗,隐隐地印刻出一道窈窕的身影,那随风带起的飘然青丝,随着“吱”地一声门响,推开了。
门外,夙明玉顿时成了一座塑像。
她的眼睛里,晃动着惊愕、错觉、震撼,还有无尽的痛楚、悲凉——
白轻舞可以趁此机会拂了纱帐,亲吻上西陵玥的,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但是夙明玉眼底那绝望而深沉的痛苦,深深地刺进了她的眼睛,她的内心。
那悲凉的目光,像根尖锐的刺,刺得她浑身血液冻结,刺得她无法让自己动弹。
夙明玉痛苦地看着他们,她闭上眼睛,转身跨步。
“明玉,等一等!”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白轻舞。”夙明玉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拽起。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白轻舞拼命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丝来。
她看着夙明玉红光布满的眼瞳,竟然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夜风吹过。
床榻上的绝美少年,突然侧头,抓紧了白轻舞的手。
“玉儿,不要离开我,玉儿——”如梦一样的呢喃,从昏睡中的西陵玥口中轻吐着。
尴尬,无止境的尴尬。
落在夙明玉跟白轻舞的眼瞳中。
夙明玉似明白了眼前的处境,她眼底的愤恨,立即转化成了愧疚之色。“淡淡,我,我——”
白轻舞半是羞涩,半是恼怒地看着夙明玉。
“明玉,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王爷他太重了,你过来,帮我移开他。”
夙明玉从震撼中突然清醒过来,她脸色窘迫地快步走过来,将西陵玥的身子移开了些。
白轻舞趁着空挡获得了自由。
“淡淡,我刚才——”她刚才那样的眼神,那样斥责的语气,怕是伤到了白轻舞了吧。
夙明玉愧疚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