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明远骂骂咧咧道:“有胆子再说一次,老子让你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妈的,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尽碰到些脑袋拎不清的混球”
小平头还想冲上去质问,尹庆宁直接挡在前面,冷冷道:“你再敢往前半步,我先打折你这条狗腿”他早看不过去了,要不是陈明远没啃声,铁定直接把这看门狗打得满地找牙
陈明远斜瞥了眼小平头,冷笑道:“什么叫狗仗人势,我今天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这教育局,人没教好,倒是教养出了忠心耿耿的看门狗啊”
“骂得好就是看门狗,嚣张个什么劲”
“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回去啃你们领导赏的肉骨头吧”
陈明远这一站出来,人群有了挑头的,立刻再次鼓噪了起来,所有人重新上前,振臂高呼。
人潮涌动,龚乐山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等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抬头一看,现自己已经被挤到了人群最外面,而陈明远还在里头呢,顿时心肝窜到了嗓子眼
“让开,都给我让开”
龚乐山急得直跳脚,奋不顾身地要往里冲,谁知群情太过激昂,他非但没挤进去,反而还被挥动的胳膊给狠狠来了两记肘子,顿时眼前直冒金星,只能转向那些保安呐喊道:“你们几个别闹了赶紧给我把林仁平喊出来林仁平你赶紧出来”
可惜,即便他喊得再嘹亮,转眼就被怒喝声湮没了。
小平头被人群突然爆出的这股声威给吓懵了,往后退了一步,又声色俱厉地喝道:“你们这群疯子,是想造反啊冲击政府机关,那是要坐牢的,全都给我退后退后”
保卫们集体掏出警棍,直接通电,滋滋冒着火花,喝道:“你们是不想活了,还是吃了狗胆,再往前一步,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报警让警察来收拾这帮暴民”
小平头气急败坏地叫嚷着,一边暗中盯住了陈明远,就是这个家伙挑头闹事,今天绝对不能饶了他
“闹什么闹,闹什么闹啊”
教育局的大楼传来一声大喝,一个矮矮胖胖的家伙走了出来,挺着个啤酒大肚,赫然是教育局的局长林仁平,他本来不想出面,谁知保卫股的这帮饭桶非但没有打了那个讨厌的泼妇,还把群众情绪给挑拨起来了,这才不得不出来了。
“林局长”小平头脚下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蹿到了林仁平的面前,涎着脸道:“林局长,这里的事情我马上就能处理好了,竟先把您给惊动了,真是罪过啊”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条看门狗。
可惜林仁平这个主人的心情着实不好,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没给看门狗半点的好脸色,径直走到人群前,道:“老乡们,你们反映问题可以但是,如果想聚众寻滋闹事,那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跟党和政府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可千万不要上了坏人的当,当了别人的炮灰啊”
面对群情激奋的群众,林仁平仍旧是趾高气扬,极尽威胁之词。
在场的人群一听,果然冷静了不少,大家很气愤,但也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谁也不愿摊上麻烦。
看人群往后退了两步,林仁平冷冷一晒,果然是没见识的草民,经不过吓唬,他往前又进一步,道:“这就对了嘛,在这里待下去,对你们、对你们的家人,都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警察已经在路上了,等警察来了,可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吧”
一些人的脚跟子顿时软,往后面退缩了去,龚乐山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谁知人潮又往后退,他又被裹挟了出去。
林仁平不屑的哼哼两声,又背负着双手走到妇女的跟前,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道:“这位大姐,你的情况我也略有耳闻,唉,你这是何必呢,国有国法,你就是在这长跪不起也没用啊,该缴的钱还是得缴,又不是教育局不让你闺女上学,你要真有什么意见,大可以上京告状啊,在这跟我哭破了天也改变不了现状。”
妇女没什么文化,怎么可能讲得过林仁平,他一口一个国,一口一个政府,大帽子连二连三扣下来,就把你弄晕了。
“赶紧走吧,也就是咱们林局长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换其他人早把你们抓起来了。”小平头趁机一通马屁狂拍,见林仁平一副受用的模样,又见缝插针道:“林局长,还有这个小子,就是他挑头煽动群众,绝不能轻饶了他”抬手一指陈明远,露出一脸的愤恨
他这一指不要紧,林仁平的目光顺着望过去,当即面无人色,随即两腿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的亲姥姥哟这人怎么像是新来的那位年轻区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