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从而被附近居民接纳,这是肯定的,附近的几个阿拉伯男人端着酸奶,端着各色饮料,以安锋为中心聊着阿拉伯家常,聊着黎巴嫩科威特等地的景色,或者聊聊自家小铺自家孩子。
一刻钟后,以皮卡车为首的车队已经行进到尼罗河码头,这是一处私家码头,短短的栈桥尽处停泊着一艘中型渔船,船上守着两个人,皮卡车上的保镖跳下去与船主交谈几句,过来敲敲车窗,招呼自家会计师下车。
第一次敲击车窗车内没有动静,保镖手里加重了力气敲了第二次,但马上他停止了敲击的动作,招呼自己的伙伴:“拿个手电来。”
这时候,皮卡车上跳下的人都或远或近围成半个圈子,簇拥在另外两辆车周围,他们的戒备工作让路人不敢靠近这处私家码头,听到保镖头目的招呼声,路虎车上跳下一名保镖,他手里拿着一盏野外探照灯,快速跑到玛莎拉蒂车跟前,保镖头目拧亮探照灯,照了一下车身。
车前门与车后门之间的立柱上,怎么出现了一个圆洞?这圆洞口还很光滑
保镖头目用探照灯光照亮圆洞口,他调整着灯光入射角度,马上他察觉了车内壁出现的洞,透过这个洞,两个洞口连接成一线,保镖头目恐惧的看到了车里……
这次,保镖头目敲窗的工具换上了枪柄,他猛烈的用手枪枪柄敲击车窗,压低了嗓门,严肃的催促道:“马哈德先生,你还好吗,快把门打开。”
连续喊了几声门里没有动静,保镖头目立刻招呼一位手持半自动步枪的同伴:“把车窗砸开。”
这是辆防弹汽车,车身后部是全封闭的,只能由里面人打开,外面的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车窗捣碎,然后他们看见胖子马哈德静静地斜躺在汽车后座上,他脸上的表情很安详,仿佛陷入了沉睡,而汽车后座上没有一滴血。
保镖头目悄悄松了口气,没有流血这说明马哈德先生转念一想,保镖头目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不对,刚才那么剧烈的撞击窗户声,马哈德先生都没有苏醒,看来……
保镖头目举着手电筒扑入车内,他摇了摇马哈德先生,依然没有摇醒马哈德,他用手电筒仔细检查马哈德的身体,然后他看到了左右太阳穴的贯穿伤口
不对劲,这一切不对劲。
子弹穿过马哈德的脑壳,脑组织与体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没有一点溢出,伤口很光滑,没有烧灼的痕迹,也没有流血,如果不是清晰的洞口,保镖头目会觉得马哈德并没有受伤,事情一切还保持正常。
用什么样的武器可以射穿车体,穿透马哈德坚硬的脑壳…接下来,保镖头目在车门另一侧发现了贯穿口,这说明弹头已经飞出车外,落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嘶——”保镖头目深深地抽了口冷气,是反坦克重型狙击枪射出来的子弹吗,唯有这种重狙有力量贯穿防弹汽车坚硬的外壳,但这种武器非常庞大,携带起来很麻烦。
保镖头目脑海中快速回忆着沿途经过的地方,不,这并不是重点,车队沿途在老城区行进,老城区全是五百年前,甚至数千年前建立的石头房屋,基本上是二层小楼,没有太高的制高点,而这时,几乎所有的楼顶都站满了夜晚纳凉的老百姓,此刻不可能找到一片没人的地点,架设他长大而笨重的重型狙击枪。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哈德先生坐在车里,对方怎么能在车外看清车里的马哈德,看清马哈德所在的位置,然后准确瞄准,击中车内的马哈德?
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一台大型的红外线夜视仪,这台红外线夜视仪需要的能量很巨大,大约需要一辆电瓶车来为仪器供电,沿途似乎没有停放在路边的车辆,沿途都是单行道,都是狭窄的小巷子,路边不可能有停车的位置。
车身上的弹孔很小,这不是重型狙击枪射出的子弹。
重型狙击枪嘛,有时候称之为重型狙击炮更为合适,因为为了让弹头获得足够的动能,重狙的子弹设计的很胖大,粗粗一看,跟军舰上的快速机关炮体积差不多,所以你把它称之为炮弹也不为过。
重狙的子弹能量充沛,击打在坦克身上,造成的是金属撕裂伤,它贯穿坦克车身后,常常造成车内金属碎片四处飞舞,而金属断裂也会发出巨大的响动,陪同的人不会毫无所觉。
保镖头目叫住玛莎拉蒂的司机,对方此时已经惊呆了,坐在隔音玻璃前的司机拼命回忆沿途的情景……嗯,遇见了一头横穿马路的驴、几头骆驼、几个回家的妇女、一场婚礼、路边下国际象棋的棋摊……
不,沿途没有任何异常。
皮卡车后箱的保镖们也在拼命回忆,他们同样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常,车子一直在走,虽然沿途的交通状况不好,车速一直提不高,但车子一直处于移动当中,没有过多的停顿,他们是开路者,嘴里发出的驱赶声有时比汽车引擎还大,他们没听到身后的汽车发出任何异常的声音。
路虎车上的保镖也在会议,玛莎拉蒂车就在他们前方,他们没看到车身冒出子弹头撞击的火花,黑夜里,这样的火花会很显眼,但保镖们发誓没见到过
吉普车上的保镖始终有人盯着身后的车,他们同样没见到任何异常……
一番询问下来,保镖头目惊悚了,他想了想,立刻示意周围的保镖离他远一点,在不远处布置警戒线,而他则悄悄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响了九响,保镖头目几乎失去耐心了,电话这才被人接起,一个不紧不慢的嗓音开口问:“哪位找我?”
保镖头目赶紧低声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而后迅速补充:“有人告诉我,紧急情况下可以拨打这个电话,现在出现了紧急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十五秒钟过后,保镖头目几乎以为对方挂上了电话,电话那头才重新响起声音,刚才那个不紧不慢的嗓音平静地问:“你负责马哈德的安全,是吧?”
保镖头目明白刚才的沉寂是对方过去查阅资料了,他赶紧用力点头,并一叠声的复述着自己的职位与经历,而后压低嗓门,快速地汇报说:“马哈德先生遇刺了,就在刚才,嗯,据此大约四十五分钟的样子,不对,也许有一个小时”
电话里的声音不耐烦的质问:“到底什么时间,说确切点。”
保镖头目咽了口唾沫,耐心的解释:“按照行程,我们今天要把马哈德先生送到游艇上,就在刚才,大约四十分钟前,我们的车队抵达了码头,然而马哈德先生没有下车,我敲击车窗没有得到回应,然后我发现了车身上的弹孔…
我用了半个小时砸开车窗,进去检查后,我发现马哈德先生已经遇刺,子弹穿透了车身,穿透了马哈德脑壳,弹头从另一侧飞出,车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那两侧的弹孔。
是的,马哈德先生没有流血,那枚子弹仿佛冻住了马哈德先生的脑壳,弹孔外的皮肤很光滑,依然保持着皮肤弹性……我无法解释这个现象,这场刺杀很诡异,是的,诡异,以我多年的军事知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