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在淅川多休息了一日,唐澜收到了来自襄阳的情报,这是船排的兄弟搞到,并通过水路传来的。
李柯子拿出地图,给众人讲解情报情况,“流寇进入襄阳的总共有三路人马,第一路是是老回回革里眼的队伍,他们从唐县泌阳分成几路进入湖广,其中一路曾经在枣阳周边停留,目前仍有几千人在枣阳的几个镇子盘桓。船排的探子说,他们来得最早,襄阳府还没防备,抢了几个镇子,因而有点粮食。”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唐澜道:“听他们说革里眼往东去了,那么这伙人应该在官军的压迫下离开湖广才对。所以可以不去管他们。”
李柯子又道:“第二股是闯王、闯将为首的十几路流寇,总有五六万,前日才刚刚进入湖广地面,因为前面过了两三波流寇,襄阳府北边的村寨早已被扫个精光,闯王他们不会在那里获得任何粮饷。船排报告,说流寇已成惊弓之鸟,那日襄阳一伙乡勇曾在汉水边袭击了一伙抢掠了村庄的流寇,据说只有两百多人就打崩了上千人的流民。”
唐澜道:“是,南阳一战后,流寇已是惊弓之鸟,现在是最有可能把这些流寇一网打尽的时候。只是朝廷哪来那么多兵。还有什么?”
李柯子道:“闯王还在找船,船排已经把所有的船划到了南岸。而且安排了二十艘船来回巡江,力求不让一人堵河。”
唐澜点点头,“还有呢?”
李柯子道:“还有一路,是目前对郧阳威胁最大的,张妙手、薛仁贵加起来有一万多人,他们早在五日前就舍弃了邓州进入了湖广地面,在樊城关转了个圈,捞不着什么便宜,又没找到船,就往西面去了,前锋接近了谷城。”
唐澜看着地图,“谷城是在南岸,他们打不进去。”
李柯子道:“下一个就是兴化了。”
唐澜看着地图,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从谷城以西已无一兵一卒,再让他们往西就到均州了。”
李柯子道:“我们明日开始顺流而下,两日就能到左旗营,便能挡住流寇。”
唐澜道:“不,我们的人太累了,不能再经历大战了。”出来半个多月,辗转三个战场,的确已经人困马乏。
木云峰、唐世桢都点点头,损失疲惫,团练正处在士气最低潮的时候。
李柯子看着唐澜,“那,均州?”
唐澜道:“我们哪也不去,回家,回郧县。”
郧阳团练在淅川休息一晚之后,便按照原路返回,在寺湾唐澜碰到了已经等候多日的贺大春。这厮在寺弯镇吃香喝辣的,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最让人惊讶的是,等看到贺大春的时候,他正在镇子旁的平地上,带领着手下的军户和俘虏训练队列。
唐澜都吓得目瞪口呆,这孙子不过是在郧阳看了几天而已,怎么已经学会了。当然说学会就太抬举他了,有样学样但还很不正确。
贺大春看到唐澜来了,连忙屁颠屁颠跑过来,“巡按大人,巡按大人啊,大春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跑到近前连忙跪倒。
唐澜真是哭笑不得,这孙子明明知道自己回来了,按照他的性格,不跑出去两里,那都不姓贺,而近日他却不但没去远迎,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地练起了兵。
唐澜故作惊讶状,“哪里,哪里,你怎么知道我,巡按。”
贺大春嘿嘿一笑,“早上来的开路的塘马说的,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大春为老大人贺。”
好嘛,已经成了老大人了。唐澜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弄起这玩意。”
贺大春道:“当然要这样,大人擒王大梁,八大王,连战连捷,我就琢磨,为什么如此英明神武,肯定是大人有独到之处。这独到之处到底在哪呢?我就一路回想大人的独到之处啊,最后想到了这个,我从没见过什么兵马用这种方法练兵。肯定是这种办法了,我就想想那日的情形,也让他们没事练练。老大人,你看我这练得还像吗?”说着话,满面期待地看着唐澜。
唐澜刚想实话实说,但最后还是把话吞到了肚子里,“练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还是不太标准啊。”
贺大春得了夸奖高兴非常,死活央求唐澜日后来给指导一下。唐澜道:“你有心的话,就拍一些手下跟我们一起练吧,日后有空再说。”
唐澜让贺大春带上600石粮草到荆子口驻扎,并且告诉他,随后会有邓祀以及李卑的兵马过来,每人可以给他们300石,可以足够他们回到陕南。
大队人马走在山路之上,已和半月多之前出山的团练完全不同,之前的团练就是一伙山民的大杂烩,现在经过迭次血战,山民们正逐渐成长为杀气腾腾的士兵。
从淅川走了一天就到了雷锋垭镇,雷锋垭的寨主远远就来恭候,想把自己的人接回去。但他的人却不同意,废话,出来忙活一趟,连赏银都没拿到呢。唐澜说了,只有等流寇彻底打退了,才会开庆功大会发赏银。连家都不愿回了,寨主没有办法悻悻地走人。
这一晚北风凛冽,唐澜和几个人缩在驿站里,烤着红红的炭火,喝着酒,吃着烤羊腿。到了大明朝唐澜才知道,在大明,羊肉是非常普遍的肉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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