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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想跟季南山谈谈,却发现他放下米缸后,一转眼就不见了人。正想去那屋问问季婆子,却看到季南山从大门口经过。桑榆追到栅栏门那,发现他拿着两包药草,正往坡下去。
桑榆想起陶二丫的话:“三丫有点儿闹肚子,我正打算带她去找溪和先生瞧瞧。”
桑榆心里真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总之很不好受。正在大门边呆站着,隔壁孙溪和出来了,对桑榆道:“季阿婶让我告诉你和南山,她去旱田里打理菜蔬去了。”
桑榆道了声“多谢”,却还是在门边呆站着。孙溪和可能瞧着她神色不对,走过来问道:“桑榆,你怎么了?”
桑榆扭头看向孙溪和,半晌才喃喃自语般地道:“嫉妒。有药治吗?”
孙溪和愣住了,回过味儿来后,瞅了瞅季南山刚走过的山坡,若有所思。
桑榆决定先旁敲侧击,就扭头正经问道:“溪和先生,你知道陶二丫是什么时候定亲的么?”
孙溪和回想了下道:“刚入春三月,南山带着你回庄不久。”
桑榆心里的猜测又验证了一分,接着揣度着问道:“可知夫家的情形?”
孙溪和道:“只听夫家姓陈,是三叶镇上开茶馆的,具体情形就不知道了。不过乡民们都这是门好亲事,二丫的茶煮得出了名的好,将来当能让家族生意更加兴旺。”
孙溪和回完她的话,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桑榆想起她问的这些,原本就是她到了荷塘村之后发生的事情,难怪孙溪和有些疑惑。
她不经意地用小指将头发往耳后勾了勾,笑着解释道:“今日看到二丫,听她亲事定在了下月十五,总觉得似乎快了些。想不起她何时定亲的了,所以问问。[]~)[]”
孙溪和目光柔和,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快了些,不过原因我倒是有所耳闻。你知道,我虽独居于此,乡邻却多有往来,消息倒不闭塞。”完也不待桑榆问,就继续道,“听那陈家少爷,是见过二丫的,也知道她的本领。想来是十分钟意,希望早日把亲事结成。”
桑榆点点头,又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备小食1了。”
孙溪和忽然道:“哎,桑榆你等等。”完回了院里,端了一碗红烧肉出来道,“有乡人送来的,我不喜油腻吃不了,转送你了,作为鳝鱼的回礼。”
桑榆也不扭捏,接过来道了谢,就往院里走去,听到孙溪和在后头叮嘱道:“桑榆你要多吃些,娃娃才能长得好。”
桑榆眼窝子一热,强忍着喉咙里的哭腔“嗯”了一声。忽然就觉得老天爷有趣极了,难道是看她上辈子被小三儿害惨了,所以这辈子安排她来做一回小三儿么!
想想又觉得不对,季南山与陶二丫又没有成亲,桑榆才是原配!想到这儿,腰杆儿不由自主地又挺直了。
可摸了摸肚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算季南山旧情难忘,对陶二丫多有眷恋,可桑榆已有了他的娃,哪有都不避讳,当面就眉来眼去的?季婆子的态度也不对,试问哪个阿嬷不喜欢孙子?除非……
桑榆摇了摇头,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季婆子怎会容她进门?
桑榆心头百转千回的,彻底乱了方寸。只下意识地走到灶上,开始淘米洗菜、生火做饭。
灶膛里木柴噼里啪啦地烧着,米饭的香味渐渐透了出来。忽然间,桑榆把烧火棍扔了,几乎跳了起来,一把揭开了锅盖!
完了,完了!她刚才光顾着胡思乱想,完全是下意识地做的饭。[]~)[]这下子季婆子不吃了她才怪!本来就闹米荒,她却捧出两大捧,做的蒸米饭!
大灶里的竹箅子上,一个竹片箍起的小桶里,一粒粒米饭雪白晶莹地散发着香气。竹桶蒸米饭啊,她上辈子最爱吃了,怪不得下意识地就做好了。
桑榆盖上锅盖,看着米缸欲哭无泪,完全不知道怎么补救。
不过就算她知道怎么补救也来不及了,季婆子脖子上挂着布巾,擦着汗进了家门。
“做的什么啊?闻着挺香。”季婆子边打水洗脸边问。
桑榆僵直在大灶旁,不言不语。季婆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可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擦着脸走过来揭开了锅盖。
一碗红烧肉香气滚滚,一桶蒸米饭热气腾腾。季婆子的脸变得跟锅底灰一样黑。
桑榆本以为前两日时,已然见识了季婆子撒泼的功底,此时却才知道那不过是牛刀小试。季婆子先是拿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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