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自大的疯子,就让我来教训你一下吧!不过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打伤了爵士,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甚至有可能拖累那个小贩。他心里筹划着计策。要利用那些傻乎乎的群众。他的心对他说道。
休斯爵士率先扣动了扳机。安德烈的视力好得实在是超群,他一偏脑袋,子弹就贴着他的耳边呼呼的飞了过去,“砰”的一声把墙穿了个洞。群众中的马贩子们发出愤怒的惊呼:“休斯爵士,这个洞你可得陪啊!”
接下来,安德烈双手平平的举起了手枪,平静的瞄准了休斯爵士。休斯爵士大惊,慌忙又射出一发子弹。安德烈眯起眼睛,只听“砰”的一声,安德烈的子弹再次撞飞了休斯爵士的子弹。休斯爵士的脸变得像是一个圆滚滚的大番茄,恼羞成怒,“砰砰!砰砰砰!”子弹像雨点一般朝安德烈射来。小贩顿时吓呆了。惨了。然而,他不能去帮助那个年轻人,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救了他他也会非常生气的,而且群众也会一拥而上,踩死他的骡子。哎。
安德烈镇定地看着飞来的子弹。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先得让群众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才行。他不还手,却在子弹雨中灵敏的穿梭,最后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毫发未损。小贩钦佩的松了口气。群众们发出一片赞叹。
休斯爵士更火了。他趁安德烈不注意,朝着小贩和他的骡子就开了三枪。小贩无法换手,以他的视力,根本看不到子弹在空中所留下的划痕。安德烈大惊,他的手枪里只剩下两发弹药了!他毫不犹豫,飞身向前,边跑边飞出两发子弹,挡住了准备摄取骡子性命的子弹。休斯爵士的第三发,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强壮的肩膀挡住了。顿时,子弹把他的肩膀穿了个洞,滚落到惊魂未定的小贩脚边。刹那间,安德烈的肩膀血流如注。他一下子蹲在地上,似乎剧痛不已。其实,这也是演戏的一部分。虽然伤是真伤,但是如果有意义,那么安德烈也不在乎这点儿小伤。他的腿刚被穿过一个洞呢。休斯爵士没有停顿,端起了来福枪,再次瞄准了安德烈。安德烈假装吃力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勇敢地面对着休斯爵士。现在换弹药已经来不及了。他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下赌注。果然,正如安德烈所料,他的一切动作已经被原先反对他的众人看作了英雄的作为,现在,英雄受伤了,并面临死亡,群众能答应吗?顿时,大家发出了阵阵愤怒的吼叫,像潮水一般将休斯爵士覆盖住了,多愁善感的女人拿擀面杖打他,大丈夫气概的男人们用拳头揍他。休斯爵士不见了。
受伤的安德烈走到了小贩的身边。小贩感激得泪流满面:“谢谢你,先生,我不该留在这里的,给您添麻烦了。我真不值得您用生命去冒险的。瞧,您受伤了。”
不料,安德烈愤怒的瞪着他。“你是想告诉我,我花费那么多精力救来的就是个软蛋吗?”他咆哮道,“我只是出于同情心才这么做的,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应该让步?”
“不,不,不是这样……”小贩显得很慌张。
“我当时真不该救你,我就是被你的不公平的待遇和你的坚定所打动的,你却告诉我说你应该离开?那走吧!”
“不是这样的。”小贩看起来沮丧得都快要哭了,“我…我只是很感激您呀,先生,真的,只是这样。我…我只是很遗憾我给您添了那么多麻烦,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安德里冷冷的吼道。
“我…我…我……”小贩犹豫了一下,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头巾。长长的金发立刻披在了后背上。她用手捧起水罐里的一把水抹了抹脸,顿时,刚才战战兢兢的小贩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美少女。那动人的姿色在安德烈眼前晃晃,顿时俘虏了安德烈的心。丘比特的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他的心,刚才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安德烈吃惊的瞪着她,嘴巴张得老大。“可是…可是女孩子是不准卖马的。”他低声说道。
姑娘显得很忧郁。“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扮成一个男人。”她轻声说道,“我们家没有男孩,而爸爸……爸爸又去世了。”
安德烈同情的叹了一口气。突然,姑娘猛地将头发用头巾抱了起来。安德烈转身一看,大家已经撇下休斯爵士的尸体,过来围观他们了。姑娘抹了一把土在脸上,就立刻又变回了那个总是提心吊胆的小贩。
“嘿,小子,你今天可真是幸运,遇上了这位老兄,”一个大大咧咧的酒鬼向安德烈那边偏了偏头,说道,“要不然,别说你那两匹瘦骡子,就连你这匹小骡子也该要被人给剥皮了。”
小贩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话又说回来,小子,你也该离开这里了,”那个酒鬼继续说道,“闹剧该结束了。”
“哦,是吗?或者你想当下一个休斯爵士?”安德烈冷漠的蓝眼睛瞪着那个醉鬼。
大家立刻鸦雀无声。
这时,安德烈再次走上前,拍着那个小贩的肩膀说道:“不过,你也的确应该离开了。”
小贩吃惊的抬头望着他。
安德烈从容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两袋金子,悄悄地塞进小贩的手里:“喏,这是你的钱,回家以后再拆开好了。现在,你的骡子归我了。”
小贩惊讶的看着那两袋钱:“呵,可是…可是我还要找给你呀!”
“嘘……”安德烈瞥了她一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小贩吃惊的看着他,然后心领神会的微微点了点头。她轻轻地把钱揣进兜里。她知道,安德烈偷偷摸摸的给她是不想让大家看见,再起了歹心。然后她站了起来,对着群众大声说道:“为了感谢这位英雄,我决定把我的两匹骡子全都送给他!”
“噢……哇……”群众欢呼起来。安德烈起身,非常有绅士风度的对小贩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就牵走了那两匹健壮的灰骡子。“两个小时以后在‘刺猬头’见。”临别时,小贩在安德烈的耳边轻声耳语道。接着,安德烈就牵着骡子离开了。他把不太沉的箱子放在一匹骡子身上,自己骑着一匹,悠闲的走出了马市。他在想着两个小时后的约会……不过,那所谓的“刺猬头”究竟在哪里呢?
他骑着骡子,在城市里乱逛。“刺猬头……刺猬头……”他念叨着,眼睛四处搜寻。
两个小时了,他还是找不到所谓的刺猬头究竟在哪里。他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转,突然间,他突然看见了一座奇奇怪怪的七星级饭店,屋顶上面插满了尖尖的玻璃。他灵机一动:这不就是“刺猬头”吗?他赶紧走到饭店跟前。果然,饭店旁的一个报亭边,一个金发少女背对着他,无所事事的坐在长凳上,低着脑袋。安德烈的心跳都加快了。他急忙跳上前去,轻声唤道:“嗨!”那个少女听到他的声音,像被电电到了一样,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猛地转过身来,睁着大大的蓝色眼睛责怪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安德烈不好意思地说道:“咳呀,你光说‘刺猬头’,我哪知道是哪里呀?我不得不找了好久呢。”
不料,姑娘好笑的看着他,闪烁着美丽的蓝眼睛,银铃般的轻笑:“喂,你大概不是本地人吧?本地人都知道这个刺猬头酒店的。”
安德烈只觉得自己的脸涨得像胡萝卜一样红:“这个…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生在内陆,不过目前没有定居,是四处流浪的啦,但却不是毫无目的。因为我现在有一个任务,是要到大西洋去找我的父亲。”
“你父亲?”姑娘显得很疑惑。
安德烈知道三言两语讲不明白,就先把骡子拴起来,把箱子上锁放在骡子边上,然后回来牵起姑娘的玉手邀请道:“嗨,亲爱的,何不让我们来个蜡烛晚宴呢。”
姑娘羞涩的看着他:“你确定?可是…好吧。”
“来吧,亲爱的。”安德烈和姑娘手拉手,挑了一个最好的座位。他们靠着窗户,叫来了服务员。
“亲爱的,你想吃什么就点吧。”安德烈慷慨地说道。
“嗯…来点三明治就行了……”
“喂!”安德烈假装生气的打断她,“这就是你心中的蜡烛晚宴?服务员,两份牛排,两份土豆泥,两份苹果派,两份羊排……”
“两份鱼汤,两份西红柿炒蛋,两份玉米粥,两份寿司,两份生菜蘸酱,两份水果。”姑娘撒娇般的打断他的话,也点出了自己的要求。安德烈相当满意的看着她。
“好的,好的,先生女士,”服务员慌乱的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两份猪排……”
“两份牛排!”安德烈生气的更正。
“噢,噢,好的,两份牛排,两份……”
“你不用再念了,”姑娘用欢快的语调对他轻声说道,“不过,再加两份米饭,谢谢。”
“好的,好的。”服务员的笔尖在本子上飞舞,“没有问题。”
“意大利面!”安德烈眨了一下眼睛,“再加点儿小菜。”
服务员终于停了下来,“没有问题。”他说,然后飞一般的大步流星的向厨房奔去。
现在,桌旁就剩下安德烈和那个姑娘了。“你叫什么名字?”安德烈柔声问道。
姑娘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叫黛安娜·克罗夫特,你呢?”
“我叫安德烈·戴维·米勒,太平洋龙王的孙子。”安德烈很高兴自己的身份可以炫耀炫耀。
黛安娜崇拜的睁大了眼睛:“哇塞,你是龙王的孙子!可是,为什么龙王是龙,而你是人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安德烈叹了口气。牛排端上来了,两人一边啃着牛排,一边谈话。安德烈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整个过程给本来脑子就不灵活的黛安娜讲明白了。
“哦,原来如此。”黛安娜吸了一口意大利面。
“服务员!再来两壶咖啡!”安德烈扯着嗓子吼道。
“对了,安德烈,我觉得这些钱我根本就不该收,何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还欠你的医药费和一份人情呢。”黛安娜继续说道,一边把那两袋子金子放在了餐桌上,“这些钱,这百分之一袋子金子就足够你买我的骡子了。”她坚决地说道,“给妈妈治病并不需要这么多的钱。”
安德烈把钱轻轻推给了她:“别傻了,你当然会收的。除了治病,你还应该再买两匹骡子,然后你还得维持生计。你可以开个养鸡场嘛……反正,这钱留在我身边也没有用,还不如统统给你。”
黛安娜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始终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这话转为红晕加在了脸上。
“黛安娜,你多大了?”安德烈探询地问道。
黛安娜羞涩地回答:“我想……还有一个月就满19岁了。”
“我再过两个月满22岁。”安德烈往后靠,“嗨,黛安娜,你不该穿得这么破旧,一会儿咱们去逛逛,给你买件漂亮的衣服,再去裁缝那里做件漂亮的婚纱。怎么样?”
黛安娜羞红了脸:“说什么啦。”</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