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的房门紧闭,将门推开时,看到里面也是一片阴暗。
魏长泽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醉得一塌糊涂的方墨,他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茫然,“魏道长。”
魏长泽坐到了他身旁,看了一眼他脚下的酒罐子,不过是一小罐子酒还剩了一大半,问道:“喝了多少?”
方墨坐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
魏长泽拎起了地上的酒罐,大干了一口,两人一时都是沉默。
方墨半天了,才道:“我自七岁,就和庚金在一起,那时我还什么本事也没有,庚金大大小小受伤无数……也陪我走到了今天。”
“庚金是从我的三魂七魄中分出来的,与我一体同根,魂器有情,我却总觉得他比别的魂器更加重情义,照顾我至今。”
魏长泽低声道:“那它现在如何了?”
“收在乾中,”方墨道,“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不大敢看。”
魏长泽道:“今日一事……我确实不知是为何,我曾在识海之中催动过魔气……也或许,是这个原因。”
说到此处,方墨才想起这事,看向他道:“识海之中,我很抱歉。”
魏长泽随意道:“这没什么,本就是比试。”
方墨歉然道:“未曾想到,魏道长也有这样的往事。”
梦魂术施术时会将对方的痛苦点滴都极为清楚,因此方墨今日看到了魏长泽的恐惧。
魏长泽道:“人嘛,难免。”
方墨道:“我见你梦中……有些闻所未闻的事物,那是什么?”
“一些奇景,”魏长泽信口道,“并非这世上的东西,我在梦中偶然得见。”
方墨便钦佩道:“魏道长果真是能人。”
这话魏长泽担不起,因此便随意换了个话题,“庚金若是魔气入体,那便是我的罪过,你若有所需要,我在这方面倒是有些经验,可以帮上一二,今日算是我捡了个大便宜,本来我是输了的。”
方墨摇头苦笑了两声,“大抵……是我命该如此吧。”
“年纪轻轻何必信命,”魏长泽却道,“信你自己就好。”
方墨到底是个有心气的年轻人,恢复的也很快,此战他也算闯出了些名堂,虽没有预想的那番成绩,但也不坏,他日是要算衣锦还乡的。
庚金的事情他并不欲让魏长泽插手,只说晚些时候入识海与它好好谈谈。
二人聊了许久,魏长泽看着饭点快到了,便起身告辞。
方墨道:“啊……你要是不介意便留下用饭吧,化德门是带了自己的厨子的。”
“不必了,”魏长泽笑道,“还是回去吧。”
方墨忽然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是了……邵道长,那个……”
魏长泽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
“慢走。”方墨赶紧道。
来的时候天还是大亮的,出门后就已经微微地暗了,天极门上下这些日子一直热闹非凡,这时却忽然肃静了下来。
来往并没有什么人了。
魏长泽四下看了一眼,往院中走去,刚迈进院门,便忽然感到了不对劲。
他快走两步却见房门大敞,冲进里去,里面空无一人。
房内毫无打斗痕迹,所有东西规规整整的原位放好,邵日宛却不见了。
魏长泽喊了一声并未有人应,马上转身跑了出去,却见院中站着一个人。
正是那个山羊胡老头。
魏长泽停下脚步,沉着脸看着他。
老头道:“世子,不要再往前走了。”
魏长泽冷然道:“人在哪。”
老头子道:“于今日住手,是最好的时机,您的前程容不得这样的污点,肯求您止步于此。”
魏长泽长剑洒然引出,剑锋顿立带出杀气凛然,他震怒道:“人在哪?!”
老头子一直弓着身子,此时忽然抬了眼,对他道:“家国大业近在眼前,您还不醒醒吗!耽于虚梦一场,何谈英雄丈夫!”
魏长泽却再也不听他墨迹,足尖一点身子飞出,长剑劈了下去,却只见那老头躲也不躲,眼看就要死在剑下,身形却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魏长泽长剑凌乱一通挥,院中被剑气射地七零八落,树木被隔空劈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老头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顶,居高临下道:“您剑已乱了,□□迷眼,让您失了锋芒,如何成以大器?”
魏长泽忽然退后一步,看着他道:“你是何人。”
“您既然已经猜到了,”老头道,“又何必再问。”
魏长泽冷然道:“我自被赶出家门那一日起,便从未想过回去,数年来我多次命悬一线,也从未有人拉我一把,如今一切都已变好,却忽然来认亲了吗。”
老头道:“这是血脉的责任,您狭隘了。”
魏长泽嗤笑一声,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房顶忽然被劈成两半,他竟然生生催动内力将剑气砸了出去!
那老头反应神速,半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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