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布置,岂不是功亏一篑?”
“怎么会?”裴旻拳头不住的松开握紧,松开握紧,以缓解自己的兴奋道:“这才是真正的战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在进步,他们也在进步。这能统兵的,没有一个是弱者。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兵法韬略,尤其是吐蕃这样,举国皆兵,连年征战依靠军功爬上来的人物,经验非常丰富,能够从一些细节看出常人看不出的东西。想来他们已经从七里河县的平静察觉了我们早早的知道他们来袭的消息,将县里的百姓撤离了。兵临城下,已经没有了意义,不如就地休息!这番洞察力,不可小觑,不可小觑啊!”
杨云苦着脸,看着裴旻道:“中丞怎么还笑得出来?计划都告吹拉,他们不往金城方向赶去,我们怎么绕到他们的身后,给他们致命一击?”
裴旻看着吐蕃的一举一动,不介意的道:“大英雄岳飞说过,用兵之妙,存乎一心。敌人变了,我们跟着变就是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英雄?
岳飞?
杨云一脸茫然,完全没听过。
裴旻也知自己说漏了嘴,也不解释,低声道:“走,改变计划,趁着吐蕃还未进县之前,将所有马匹都藏好,不能露出马脚。我们等着吐蕃兵进县休息,与他们进行步战。嘿嘿,正是天助我们,原先我想着,能吃掉他们一千人已经很不错了。此番我至少要吃掉他们两千人,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杨云已经跟不上裴旻的节奏了,见裴旻已经悄悄的撤去,也缓缓退了下去。
裴旻回到村子的另一端,将所有战马都藏进了七里河县另一端的树林里,悄悄的领着一千二的兵卒,在村外潜伏着。
杨云见裴旻安排好一切,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中丞怎么知道吐蕃兵会进县休息?他们在村外休息,不也一样?万一不进村来,岂不又功亏一篑?”他一是不解,二是对裴旻缺乏足够的信任。尽管他觉得裴旻比他厉害,但并不意味着裴旻用兵了得。毕竟他是战五渣,厉害过他,算不上本事。
裴旻自信的笑道:“快正午了,就要到最热的时候。吐蕃人住在高原上,那里生存的环境特别苦寒。他们的体质习惯了苦寒,所以不惧严寒。对于寒冷的抵抗力远在我们中原人之上,但相对来说,他们特别怕热,比我们更怕。即将正午烈日当头,吐蕃人受得了在太阳底下休息就有鬼了……”正说着,他眼睛一亮,笑道:“你看,探路的来人!”
杨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有近乎十名吐蕃兵士,进村探路了,脑中闪过兵法里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人人都会念,但真正能够用出来的又有几人。
探路的人确定县里没人后,吐蕃兵如裴旻想的那样陆续进城了。
正好到了正午时分,休息的休息,做饭的做饭,防守异常的松懈。
裴旻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微笑:吐蕃人终究没有学会他们兵法的全貌,又或者一路的畅行无阻,对于唐军颇有轻视之意,竟然没有谨慎的设防,只是安排了少数的岗哨。
他稍微等了会儿,一声令下:“走!”
裴旻领着众人缓缓逼近,村子周边都是田地,极好藏人。他们借着田埂的掩护,直接潜伏到了村口,吐蕃的岗哨才发现异常,正要惊呼的时候,一支劲箭穿喉而过。
裴旻将弓箭挂在背上,拔出秦皇剑。
此时此刻奔行了几个昼夜的吐蕃兵,大多都如死狗一样,躺在各家各户的竹席上休息,十之八九都去了衣甲,有的甚至都合眼恬睡了。
连老将阔竭勒也受不住夏天的气候,将身上的盔甲脱了,在一处水井旁悠闲的冲着冷水去热。
地脉的凉水,清爽无比,阔竭勒舒爽的几欲呻吟出来……
突然!
“杀——!!!”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响起,树林中无数的鸟儿受到噪音的惊吓,扑着翅膀飞上天空。一时间尘土飞扬,适才的宁静与安详不翼而飞,已全然被混乱与嘈杂所取代。
阔竭勒惊吓手中的木桶摔在地上,只见无数唐兵从菜地田埂里钻出来,凶悍的冲进了村里……
尤其是当先的那数百号人,他们肤色不一,在一个少年郎的带领下,彪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