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仲安瞥了宝络一眼。
就是只瞧一眼也好,婉姬自是懂他的心思,她一贯珍重他,对她的一点点情意也会束在心中细细体味,自古舍不得辜负他。
夫妻多年,一路走来他们相依为命,他爱惜她,她何尝不是满腔心思都放在他心上,爱他护他。
因她作陪,她与他携手走来的这一路他从未感到孤单过,宣仲安想与她结发到白头,但她承担的历来不轻,好在她从不在乎那些细微末节,一介小女子,心怀可说当得上伟丈夫,有时还会反过来劝慰他无需计较过去,莫问前因,只管后路就是。
“朕是看不懂你们,”宝络眼见御书房就在眼前,一干臣子等在里头等着他们议事,一想那些头疼的事情,他干脆停了步,专心逼问起兄长与嫂夫人的事来,“你们难道就从来不吵架?”
宣仲安往前走了几步,见皇帝不跟来,就朝他招了招手,皇帝不听,愣是不走,他无奈停步,回了一句:“吵。”
宝络顿时眉开眼笑,往前迈了两步追了上来,“如何个吵法?”
宣仲安见他过来了,又往前带了两步,眼见御书房更近,书房外还有逆臣探头探脑往这边瞧,宝络皇心中恼怒,喝止他道:“快点与朕说。”
“王大人……”宣相这时抬起了手,遥遥朝那往他们这边瞧来的大臣拱手朗声相道。
那一头,王大人也揖了手,往这边大声道:“微臣见过圣上,宣大人……”
宣相急步往他走,宝络瞪了他一眼,挥袖走在了前面。
宣仲安被他瞪得摸了摸鼻子,他总不好跟宝络说,在他们家沁园里头,时时与少夫人置气的那个人是他罢?
少夫人好性子,是从不与他生气的,气的狠了也只是狠狠瞪他几眼,倒是他会时常生点闷气,憋着不与她说话,等着她给他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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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进宫来,说来是她家长公子不放心她。
广海宣府动作再大,但归德侯府是她治的家,广海闹到府里来她总归是有对策的,只是动静太大还是会扰了清静就是,到底还是会烦心,为着肚中的孩子着想,暂时避开一段也好。
但她这一进来,身后的事也不少,公婆两边现下是处理好了,婆婆送走,公爹那边有姜家帮着看着,洵林府上琥珀那边她派了福婆带了人过去坐镇,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来。
说来她是避事,这手上也放下了也还有这么多事要忧心,这要在是府中事儿找到头上避不开的话,确实有耗心神。
施如兰进宫来看皇后与许双婉看脉,见不过几日没见许双婉又瘦了些,她劝告的话含在嘴里,结果在许双婉带笑的柔眸的注视下,到底是没说出来。
许二姐姐是明白人,哪用得着她的劝。
不过到她这个地位,有丈夫真心爱护着,这日子都是这般的过法,果真世人各自有各自的苦。高处更不胜寒,高高在上的天君仙人看起来高不可攀,惹人艳羡,可谁知他们身边凌厉寒冷的疾风也不是一般人经受得住的。
广海宣家那边也是狗急跳墙,宣洱进不了归德侯府,无所不用其极,还动用了他们为归德侯府埋的几颗棋子,这几颗棋子埋在了归许双婉所有的几个铺子当中,其中冒出头来的一个人还是虞娘女儿嫁的夫家家中的姑爷,此事一出,这家人带着虞娘女儿的小姑子找到了虞娘的亲家来,小姑子又是跪拜又是哭地托虞娘的女儿说情,虞娘这边一知情,当下就让女儿回侯府小住避嫌,她女儿当天就带着夫郎和儿女回了侯府。
虞娘这反应可说是极快,隔天长公子就要让少夫人进宫,少夫人点了她的名要她随着进宫,虞娘可是听长公子身边的人说长公子在知道少夫人进宫的人选后,顿了会才点头。
虞娘事后想想也是后怕,长公子行事历来刀起刀落,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少夫人还会看在主仆情谊上不会轻看她,但长公子可不会顾忌太多,她这要是从少夫人身边丢了位置,那她一家这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说了。
她沾着得主子看重的脸,这才把儿女从侯府里送了出去,眼看到孙子那辈有了良籍,这几年他们跟在小主子的身边当个玩伴,等他们再大点,书念好了可跟随小主子当个长随文书,时日一久,有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一家子能走多远还得看她,她失了看重,他们一家子就又要跌到泥地了。
虞娘成家晚,得来的家不易,她极为看重她那个家,要是因着外面的事断送了她的家儿女孙辈的前程,她把人撕碎了生吃的心都有。
这下虞娘从长公子派来的人知道了广海那边那个二老夫人死去的消息,她抿嘴点头,朝那捎信的侯府护卫道:“长公子可还有吩咐?”
“有,长公子说了,这事少夫人知道就好,不管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少夫人那,没得他的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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