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过后,王琪想到道痴,忙收敛了笑道:“二郎,按理你与陆炳既为殿下侍从,理当在封赏名册中,不过瞧着殿下的意思,是有意成全你,想要送你与陆炳入国子监读书。毕竟你与陆炳两个年级还小。如此一来,分封官员的时候,就没有你们两个的份。官场上重正途官,你要是真想要在官场上有建树,还是科举出仕为好。”
道痴笑道:“七哥放心,我不会因此心生怨恨。”
就是那名单,还是他看着拟定的,其中还有提出相应的参考意见。例如如何对蒋家,他就小小的建议了一下。蒋家作为世子外家,这次也有热门随殿下进京,是世子的舅舅蒋庆山与蒋庆山的两个堂侄蒋康、蒋寿。
蒋庆山不用说,作为殿下外家,一个爵位是跑不掉的。蒋家其他人的加恩,世子却不愿放在蒋麟身上。
显然,对于蒋麟这个嫡亲表兄,世子依旧没有任何好感。
道痴便主动地提了提蒋康与蒋寿,这兄弟两个是军籍,在王府仪卫司当差数年,也极为安分。若不是王琪去仪卫司,在那边混的熟了,甚至都不晓得他们两个是王妃的堂侄子。同生在王府、养在王府,在王府作威作福的蒋麟、蒋凤兄妹相比,这两兄弟则老实的有些过了。
他们已故老爹是王妃的亲叔伯兄弟,当初王爷与王妃就藩时,就跟着出京。可有王妃嫡亲的兄长在前,这个王妃的叔伯兄长就显得寂寂无闻。去世后,两个儿子虽也进王府当差,可是老实本分,并不打着王妃娘家人的名义招摇。
将到京城,世子本就担心自己无人可用,听了道痴的话,对蒋康与蒋寿兄弟就有了兴趣,专程召见。
蒋康三十来许,蒋寿二十五、六年纪,兄弟两个都不是多话之人。前者身上袭的是生父留下的总旗,后者则是从校尉做起,因去年遏制盗匪立功,也升了总旗。
世子见状,非常满意。
不管是从对方年级上,还是从血缘上。
而且抬举了这两人,与王妃面前也能交代过去了。
王琪与道痴兄弟两个说了这一起话,加上王琪之前已经在世子跟前说了好些话,就觉得嗓子响干,道:“二郎,茶呢?”
道痴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有上茶,幸好茶壶里还有温茶,便给王琪倒了一杯。
王琪一口两口吃了,又要了一杯吃了,才觉得嗓子舒服些。
看着道痴还披散着头发,他道:“快去收拾收拾,二伯父也来了,哥哥带你过去拜见。”
道痴挑眉道:“七哥在殿下跟前禀过了?”
王琪眯着眼点点头,笑道:“二伯这回也算沾了咱们的光了吧?旁人想要见你这位世子最看重的‘侍从,,不得其门;二伯占了身为长辈的便宜,倒叫咱们送上门去。”
王琪周身洋溢着欢喜,道痴本想提及三郡主会册封公主之事,可还是不忍心,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道痴穿戴利索后,便跟王琪出了屋子。
站在客栈走廊,他才觉得有些奇怪。
陆炳的房间就在他隔壁,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以陆炳的性子,听到王琪的动静,早当迎出来。
想到这里,他敲了敲隔壁的门,出来的不是陆炳,而是王府小厮,跟在陆炳身边服侍的,打着哈欠小声回禀道:“王二公子,我们大公子睡了。”
道痴听了,便放缓脚步进了屋子,将陆炳床上酣睡,才从屋子里出来。
王琪跟在道痴身后,进来看了几眼。
等到从陆炳房里出来,王琪才道:“不是说陆炳与殿下同车么,怎么累着这样?”
道痴道:“后半程陆炳骑马的时候多。到底年岁小,一路上又赶得急。”
兄弟两个说着话,出了客栈。
这里坐落在馆驿街上,里面住的都是王府扈从,外头也有兵卫把手戒严。
两人出示王府腰牌,才穿过关卡出了馆驿街。
馆驿街前街,某茶楼雅间。
不仅刑部侍郎王青江在,还有王家宗家长房次子王也等在此处。
同那些摸不着头脑的其他京官相比,叔侄两个神色要镇定的多。虽说王琪去了半晌,他们等的有些心焦,可是心焦的同时,不免又多了期望。
王琪回来的越晚,是不是在嗣皇帝身边停留的时间越长。
即便今天不能觐见嗣皇帝,可凭借着与嗣皇帝同乡,且是王府姻亲的关系,王家已呈腾飞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