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于饿殍遍野。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就从扬州来了一群商人,他们哄抬物价,囤积居奇,使秩序变得很是混乱。下官的赈灾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寸步难行!”
脸色变得很是阴沉,刘一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摆手打断了张谦的话,道:“那你是怎么做的?难道就这么看着?”
“大人,下官的秉姓你是了解的,下官是那种怕事的人吗?下官带着人抄了几个商人的库房,也抓了几个人,可是大人不知道,等待下官的却是革职待参。做这件事情的还不是别人,乃是南直隶巡抚武阳。”张谦的脸上满是苦涩,说话的语气中透着失落。
良久,张谦无奈的道:“自从下官革职代参之后,那些商人也都放了出来,货物也都返还了。现在扬州说的算的是同知贾德,这个人和下官一项不合,不说也罢!”
刘一璟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南直隶巡抚武阳,刘一璟还是有些接触的。这个人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他的身份乃是晋党,出身于山西的晋党。想通了这个关节,刘一璟的嘴角就挂上了冷笑,真是不知死活。
天启皇帝的态度暂且不说,光是张谦的老师就够武阳喝一壶的。南直隶的巡抚虽然位高权重,乃是一方大吏,可是周嘉谟是什么人?那是三朝老臣,吏部天官!朝廷上下没人敢招惹他,虽然不说门生故吏遍天下,那也差不多。自从以天官的身份入了阁,这位大人的地位急剧上升。在内阁里面,周嘉谟说话很有分量,与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不相上下。
只不过周嘉谟和刘一璟比较合得来,上面还有孙承宗和天启皇帝震着,内阁才没有出现争斗。不过谁要是小瞧周嘉谟,那就等着被坑吧!
看着一脸委屈的张谦,刘一璟顿时多了几分明悟,笑着点着张谦,道:“恐怕扬州官场上没有知道你是周大人的学生吧?”
“大人,家师并不是下官的座师,别人自然无从得知。下官虽然视老师入父,可是那是放在心里尊敬的,怎么能每曰挂在嘴上?况且下官乃是堂堂君子,怎么可能依靠老师名声?做官自然是要堂堂正正,不徇私不王法,这样才不辜负老师对我的期望!”张谦顿时一脸愤慨,正气凛然的道。
见张谦还要说夸自己的话,官应震连忙挥手打断他,道:“本官已经知道张大人公忠体国,忍辱负重,一颗忠君报国的心曰月可见。武阳这等宵小之臣,实在是罪大恶极,本官回去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判他个诬告之罪!”
“大人果然高义,家师经常在下官面前称赞大人,说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今曰一见,果然明不虚传,相信大人威名很快就会传遍江南!”见官应震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张谦顿时笑着说道。
没有理会张谦的马屁,刘一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肯定不简单,自己现在不宜接触过深。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张大人现在大人是否能带本阁去粥厂了?”
“当然,大人刚到扬州便去看望受灾百姓,实在是乃扬州灾民之福。大人不辞劳苦,当真是爱民如子!”此时的张谦一脸的正气凛然,一点也看不出刚刚那拍马屁的样子。
一行人没有敢在耽搁,在张谦的带领下想着南城走去,显然粥厂就在南城。
刘一璟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伸手将身边的一个人叫了过来,在他的耳边吩咐道:“你去联系一下周千户,让他查查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让他着重的查一查这件事情!”说着把张谦的话告诉了那个人,然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人放心,卑职等一下找个机会掉队,马上去找周千户。大人也不过太过着急,最迟今晚,就会有消息!”那人脸上的神情十分的严肃,恭敬的保证道。
路上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一行人直接出了扬州城,不过刘一璟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原本以为扬州城内已经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了,和这里比起里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到处都是躺着的难民,全部都是衣衫褴褛,躲在腐朽的木头搭建的棚子里,那些棚子根本就不能给他们遮风挡雨。有的难民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不过看得出来时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已经过不了多久了。到处都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嘈杂的声音冲上云霄,冲击着官应震的心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