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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汉军兵锋出现在了汶阳郡城下。只有区区三千的骑兵对,周彝文为了鼓舞振奋一下守军士气,拨大将刘嵩率精兵两万出城追逐,其内含铁骑五千。
结果五千铁骑十不存一,万五大军被区区三千汉骑正面冲垮,两方兵卒战力简直若壮汉与婴孩。
汶阳城被救不高的守军士气彻底沦落了谷底。周瑾文见了自己兄长一面,周彝文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奋发英气,他提及汉军,发现自己的大哥已经完全没有正面相抗的念想了。
虽然周彝文话中以高唐做榜样,可周瑾文晓得,那是彻底被打怕,被震慑住了。
汉军两场野战打碎了汶州军这支自己父亲费尽心血建立起来的齐国强军的所有信心。
……
“报,汶阳城有消息传出!”
“讲。”
“已经将消息全部传播开来,城内已经大起骚乱了。和我们之前取得联系的官员和军将,都有不错的回应。”
“周纯鑫三子周瑾文有意归降我军。”
将得到情报听完,暂时负责情报沟通联系的窦兵心中大喜。
这样一来,大帅拿下汶阳城简直是易如反掌嘛。而拿下汶阳也就是拿下整个汶州。早就知道唐王对祝彪之约的他可是满心期望着那一日实现的。
“这件事你们做的甚好,都下去领赏去吧。”窦兵满意的对身前几个人说着,然后起身,就向中军帐走去。
见了祝彪把那消息一说,祝彪满意的笑了。
夜幕,降临。
月色下,被汉军围困的汶阳城静寂无声,除了城头上巡逻士兵外,对方只围不攻的情形,使整天紧绷了一根弦的众人,是疲惫难忍。
一道黑影在城中隐蔽处穿行,最终来到了城门校尉之一张宝的宅第内。
而与此同时,周家别院里,周瑾文也心情紧张的在房间内等待着。
因实是坐不住,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三公子。想必此时张校尉那里已经开始准备了,您担心也是无济于事,且安下心来等待。也休要感觉负罪,须知若是今夜不献城,明日汉军就开始攻城了。到时双方有了死伤便是不死不休之局。来日周氏还如何保全家庙?”文士又回到了座上客的位置上,在一旁劝慰的说着。
昨日,他被唤回去,就知道这个公子有了决心。
“先生,你说,我这样作,祝大帅真会网开一面吗?”周瑾文有些不安的说着,若不是亲自考察了几个。暗中得知现在不但是官员,连军将都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反戈,他岂会下这个决心?
这可是父亲打的基业,是他周家的基业啊!
“祝帅何等声名?岂会失信于公子。”文士安抚的说着,也是他心里话。
战争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声誉没人会胡乱糟蹋。自我感觉,文士以为祝彪更大的敌人是淄博和三家王室公子。而非汶州周氏这个已没了主心骨的弱者。
周瑾文点点头,文士昨儿就已经给他分析过这个。是很有道理的。祝彪如果对自己周家都穷追不休,那他跟淄博,跟另三家王室公子,就全无缓和余地了。
他不再说话,坐回到座位处,继续等待着。反正是成是败就看老天的意思了,他的心腹护卫兵卒也已开始聚集来。
自然是避着他人耳目进行的,只为待汉军进城后,方便在动乱之时进行自保。
城乱之时。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就给着乱兵或者强人洗劫杀了呢。周瑾文说服自己献城,换取周家存活下去,又岂能命丧这时!
周瑾文对月长叹一口气。“父亲,非是儿子贪生怕死,实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时间进入到后半夜,一壶酒已经喝完。突然的外面猛的一阵喧哗。
“城破了,汉军进城了!”远远地有人在高喊着,听到这个声音,周瑾文猛的垂下眼泪,接着头埋进双手,无声痛苦。
“轰!”一声。
在夜空下,可以看见一条红色的长龙,气势汹汹的奔杀过来。
汶阳城中并非没有抵抗,不知一处,街巷间突然的涌出一片士兵,进行着抵抗。
“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逆贼!”一将高声叫骂起来,看这情况就是察觉不对,立刻组织抵抗的军将:“你们必不得好死!”
可是箭声错起,刹那间一片惨号,这群士兵应声而倒了小半。
话说,汶阳城中本有兵丁四五万人,败了一阵后也有三万五千人。一部分随着反正,可祝彪手下也就仅仅五万军,三万慈州军又根本不能和汉军对比。祝彪并没有将他们纳入系统之中。
骑兵又不能擅入城中,靠的只是陷阵营和呼延庆的万五军士,再有就是成内守军的措手不及,以及人心惶恐。
祝彪已经联系了不少军将,黑夜中,措手不及下,连组织都不容易的种种劣势中,还是有不少守军进行了抵抗,甚至是激烈抵抗。
杀到黎明,卯时正点,按照地球时间,就是六点左右,汶阳六门和城中大部全都被汉军控制,但是城中还有数部汶州军汇集到了刺史府,拼死抵抗。
刚刚反正意图立功的新军及慈州军几次进攻都没能啃下,反被打的伤亡不小,有军将已经在请命于祝彪想动用霹雳车了。
祝彪闻报在一千亲军步甲的重重簇拥下进城,上了离刺史府只有半道大街的星瀚楼观察,只见刺史府周围都是开阔之地,别说居民房屋,就是树木也都被清除干净,城墙高耸坚固,怪不得仓促间难下。
甚是惊奇道:“周纯鑫这么靡费么?竟在城中繁华之处起如此规格之建筑?”
这时,随军的巩辛禀告的说:“大帅,此非是周使君靡费,乃是此本为齐王行宫。淄博朝廷为安抚周使君,废行宫改为刺史府……”
“原来如此!”
“是以大帅,万不可以霹雳车、火弹击焚之啊。”里面的财宝烧了让人心疼。
“里面还有多少人?”祝彪则不以为意。
窦兵一旁奏告:“据降将说,现在拼死抵抗的,除了刺史府亲卫,还有着刘嵩、卢进之两将,尚有兵两千人。”
“告诉降将降兵,要想戴罪立功,就给我把这些扫清了,还有,告诉他们,这汶阳城今后就是本帅之地,敢有趁机掠夺的,杀无赦。”
不用火弹击焚,可用霹雳车轰门打墙却是一打一个准。
降将降兵受到命令,不敢不从。从城墙和从中拖来攻守器械,用于攻打刺史府,一时间,轰隆声,惨叫声,呼唤声,喊杀声,密集一处,在刺史府入口以来,各种各样的伏尸集合在一起。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幕上镶嵌着几颗残星,云彩似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时间再过去……
待到天亮刺史府在血战已经逐渐接近尾声,城中的清扫还在继续,不时有着零星的杀声传来。
空气沁着微微的血腥,“情况怎么样了?”祝彪问。
“大帅,刺史府破了,呼延将军正着人封了库房,擒拿了周彝文和刘嵩,卢进之战死了。其它各级文武士卒都已经安抚。”
“周彝文初就位,并无恶迹,两家交兵,死伤正途,不能有怨恨。就饶他一命吧。至于卢进之,是一个忠烈之将,厚葬,不得骚扰其家。刘嵩嘛,斩了吧。查抄其家,夷三族。
周纯鑫三子周瑾文献城有功。连他带周彝文,一块带来见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