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的收缩跳动一下一下抚慰着她冰冷的指尖,那绝无仅有的柔软触感令她整个人都懵了。
心脏是人类最脆弱也最重要的部分,哪怕是大脑死亡了也能活着,毕竟植物人也有苏醒的一天,但是心脏一旦受创停止跳动,那绝逼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即便是自己的生命被对方掌控,白希景却一点也不担心不惶恐不难过,他只是专注的望着眼前目光呆滞茫然的女儿,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她脸颊两侧的碎发压至而后,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人的缩影,似乎那插在胸口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划破他的心脏让他万劫不复的魔爪只是个幻觉而已。
脖子上被咬出来的伤口狰狞凶残,殷红的血液不停流淌下来,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衫,最后沿着衬衫裂开的布料,滴落在她早就已经红透的手上,一滴一滴,像水滴入热油中,炸开了她冰冷空荡的心。
小净尘的视线渐渐模糊,空白的大脑中隐隐有个虚影渐渐浮现,不再只是几句仿佛来自天边的话语,而是一个清晰的曾经的记忆画面——就是眼前这个人,这张脸,他嘴角轻轻勾起,带着招牌式的波斯猫坏笑,双臂费力的抬起,慢慢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可是,他那如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眸却渐渐失去了光彩!
脑海中那被鲜血浸透的幻影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叠,俊美的容颜,带笑的嘴角,温柔的眼神,还有那变成血红色的衣衫,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眼睛很有神。仿佛带着细碎的星光,像燎原之火般燃烧着她僵化的大脑,将那些异变的“石头”渐渐融化。
空茫呆滞的目光缓缓恢复清明,细碎的星光自他的眼底倒映在她的眼中,一点一点凝聚,水光翻涌竟是比草原夜色更加绚烂迷人的色彩,她动了动嘴,哽咽着讷讷低语,“爸爸!!”
白希景狠狠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微笑。“乖~~~~~!”
熟悉的对话终于唤起她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仿佛是道打开闸门的锁,失去的记忆像潮水般翻涌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令脑子本就不够用的孩子有点懵。
强自撑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白希景整个人都一阵发虚,膝盖一软便倒了下去,小净尘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他。自己却跪坐在地上,紧紧将白希景的上半身搂在怀里。
手指一离开白希景的胸膛,那五个血洞立刻汩汩往外飙血,小净尘手忙脚乱的一边压着他胸口的血洞一边压着他脖子上的血口子,可是,殷红的血液仍然从她的指缝中往外冒。小净尘惊恐的放声大哭起来,“爸爸,爸爸。你不要死啊,爸爸,我不要你死啊,爸爸!!”
失血过多,白希景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他抬起被染满鲜血的手,轻轻抚着小净尘白嫩嫩脸颊上的泪珠。望着她因为吸血而红得不正常的唇瓣,笑道,“别哭,爸爸不会死的。”
“爸爸……”小净尘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恢复理智以后,她仍然是那个懵懂无辜的孩子,看着奄奄一息的白希景,除了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白希景觉得自己大概要不好了,哪怕身体机能再逆天,没有血液的供给还是会死的,他已经感觉到手脚发冷,眼前一阵阵发黑,疲倦翻涌而来,令他忍不住就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可是,小净尘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令他不敢睡,房门被他锁死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自己的陪伴,孤独一人被困在密闭空间里的小净尘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绝对比她失去理智更加可怕。
白希景强撑着一口气,睁开有些涣散的眼睛,费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别哭,净尘,别哭,明澄和小山就在门外,你想办法让他们把门打开,我们就能得救了。”
“好。”小净尘忙不迭的点头,慌忙的跑到门边用力敲门,“小山叔叔,明澄师侄,开门,开门啊!”
可惜,先不说这三防大门的隔音效果有多好,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就算听见了,小山和明澄也根本不知道密码,不可能打得开这扇门,而知道密码的人早就不知道被戒得给弄到哪里去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无解的死局。
小净尘被困这么多天,戒得怕她反抗,不但不给她正常的饮食,还给她注射了大量的阿芙喏维,只用一些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维持她最基本的生命活动,之前杀人时的狂暴本身就是在透支她的生命,再加上现在对于白希景垂危的恐慌害怕,她整个人都只是摇摇欲坠的勉强支持着。
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像之前失去理智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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