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黎生和米雪发生争执,到他坐上黑人们的吉普车匆匆离去,前前后后总共只经过了三、四分钟的时间,过程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而冷静下来后,只要一个有理智的人稍稍琢磨就会发现,其中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青年那自投罗网的行为显得十分怪异。
震惊于米雪越来越惊恐、崩溃的情绪,黛博拉劝了一会,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严冬季节只在沙漠地带才有的炙热阳光飘洒在高挑女郎包裹在厚厚毛呢披风的身体上,却渐渐再也不能带给她暖意。
脑中不住回想刚才面前的黑发青年那始终带着微笑的面庞,黛博拉的心越来越冰凉,“你,你弟弟总不会是《沉默羔羊》里的吃,吃人医生那种变态杀手吧,米雪。
就算他是,‘酒店’里可有不少人…”
“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死的…”许久以前那段恐怖经历造成的心理创伤;
最近一年多以来突然发生的战乱引发的生活剧变累积下的[ 委屈与绝望;
以及一种莫名其妙的巨大羞辱感,齐齐暴发出来,让米雪只会眼中不断涌出泪花的喃喃回答着同一句话。
“狗屎,真是活见鬼了。
艾斯莉、安妮来照看一下米雪,我回‘酒店’一趟。”黛博拉冲一旁两个木头木脑不知所措的同伴大喊了一声,用力甩开被米雪死死抓住的手腕,朝着远处的贫民窟狂奔而去。
凭着专业运动员一般的健康体魄。她很快便穿过了繁华街道,踏进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困顿、贫穷、邪恶的世界。
不顾周围那躲藏在汽车、破烂纸板房里的鬼祟目光,和衣衫褴褛、无所事事的游走在垃圾堆一样的街道两旁,目光中露出一种难言的颓废与绝望,但看到身姿优美的奔跑女郎却又有精神兴奋狂叫的年轻人,黛博拉气喘吁吁的来到一栋三层水泥楼前。
这座矮楼外墙斑驳粗糙,一扇扇窗户说圆不圆,说方不方,虽然用花花绿绿的颜料做遮掩,但看起来还是粗糙的像施工到一半就草草停工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在四周那些用废车做骨架。糊着报纸当墙壁的‘房屋’衬托下。它仍然十分惹眼。
“安吉拉,你在里面吗?”喘匀了气息,镇静了一下情绪,黛博拉瞧了瞧头顶‘天堂大酒店’的招牌。试探着轻轻推开木门。喊了一句。
回应她的却只有一片沉寂。
犹豫了一下。高挑女郎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门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就见右手边的原木柜台,柜台旁靠着楼顶太阳能发电器供电。放满过期却仍然卖高价的饮料的冰箱;
左手边靠墙的两张长条沙发,和围着大理石茶几拢成一圈的圆沙发等等摆设一切都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以往应该站在柜台后等待‘鱼儿’上钩,收款的性感金发美女,和坐在沙发上一边展示肌肉,一边闲谈的壮汉们不见了踪影。
异常安静的环境看似正常,但女人特有的直觉却让黛博拉心中那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大,蹒跚着又走了两步,就没有勇气再继续向里。
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女郎的耳畔越来越响,沉重的精神压力让她突然爆发,将几乎空白的大脑里所有能想到的名字都声嘶力竭的叫嚷了出来,“安吉拉、阿萨尼亚、多伦…你们在吗,上帝呀,有人能回答一声吗?”
吼叫了一阵,突然一个幽然的声音从角落的楼梯上传进了黛博拉的耳朵,“黛博拉小姐,你怎么也回来了呢?”
“黎,黎生先生,”扭头看着那个从楼梯上漫步走下的黑发青年,女郎身体一僵,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鬼扯的回答道:“我,我好像有点,有点发烧所以想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会,结果发现‘酒店’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噢,我跟阿普里尔先生带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人都不见了,”张黎生耸耸肩笑着说:“然后他说去找人也离开了。
我一直等到现在就只见到你一个人回来,没时间再等下去了,正打算离开,说起来一座有三十四个壮硕保安、服务生的酒店突然变成了空房子还真是件离奇的事情。
不过这个古怪的年代,什么怪事都可能发生,不是吗黛博拉小姐?”
听着走到身旁的黑发青年充满暗示的话语;
看着他满是笑意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黛博拉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恐怖巨掌伸进了胸膛,将自己的心脏一把攥住。
本来因为过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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