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明珠在外头犯了事,儿子身为她的姨父,管教她也她好,可秋月她……”
老太太已经听若妍说了个大概,心里明了,明珠的确不懂事,难怪敬贤发火,官家最忌讳便是名誉受损,秋月素来心疼一双儿女,最是护犊子,难怪两人要冲起来,可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老太太冷冷一哼:“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是不是可以消停了?”
李敬贤垂首不语,母亲的话他不敢违抗,可韩氏实在太不像话,越想越恨。
老太太目光一转落在哭的一塌糊涂的明珠身上,闷闷的叹了口气,沉声道:“祝妈把表小姐扶下去,请个大夫瞧瞧。”
祝妈妈嗳了一声,示意两个丫鬟把明珠扶了下去。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谁要是多嘴多舌,小心板子伺候。”老太太威严的扫了一圈,喝道:都杵着干什么?还不去干活?”
顿时一院子的下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
老太太看看敬贤又看看韩氏:“你们两随我进屋。”说着拄了拐杖进了缀锦轩。
姜妈妈扶起夫人,帮她整了整衣衫鬓发。
李敬贤狠狠瞪了韩氏一眼,跟了进去。
韩氏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刚才情急之下,失去理智,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害怕。
院子里只剩下明则夫妻。
明则埋怨道:“怎这么久才来,刚才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丁若妍却是怔怔出神,琢磨着婆母那番话,婆母和公爹不是说当年家乡发大水,走散了,公爹一直以为婆母没了,这才另娶了叶氏,可刚才婆母质问公爹的话听起来,似乎这其中另有玄机。
明则见丁若妍走神,还以为她吓到了,扶住她的双肩,柔声道:“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歇着,我在这里再盯一会儿。”
丁若妍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由红裳扶着出了院子。
明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叹气:二弟今日怎还没下值?若是刚才二弟在,一定有办法劝阻父亲的。
老太太把下人都遣了出去,一双愠怒的眼恨不得在两人身上盯出个洞来,最终决定先骂儿子。
“你如今当大官了,官威不小啊……对自己亲生女儿也下得了手了。”
李敬贤惶惶道:“儿子是想让她长点记性。”
老太太骂道:“你给我住嘴,明珠是有错,是该罚,可你罚的也得有个度,她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不是那些个皮糙肉厚的,你这几板子下去,若是将她打坏了,你不心疼,我这个老婆子心疼。”
李敬贤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明珠犯下的过错,打她二十大板还算轻了,女人家就是心慈手软,慈母多败儿啊!心里是不服,可面上是一丁点不敢表露,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以示虚心受教。
韩氏一旁掩面抽泣起来。
老太太发作完了儿子,转移目标,口气硬冷的数落道:“秋月,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识大体的,觉得你这些年不容易,可今日,你真叫我开了眼界。”
韩氏唏嘘道:“儿媳也是一时情急,您老是没瞧见,那么重的板子砸在明珠身上,那孩子哭的都快断气了,可老爷还在那里不依不饶。这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媳妇能不着急吗?”
“你便是再着急,也该注意点分寸,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你劝不住敬贤,家里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呢!你急什么?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老太太数落道。
韩氏眼泪更多了,她心里也正后悔着呢!
老太太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你也别把当年的事老挂在嘴边,当年敬贤是对不住你,可敬贤也是迫不得已,谁叫那叶家财大势粗,是那叶氏死皮赖脸的赖上敬贤,不是敬贤有心抛弃你们母子,这些年你是受了委屈,可敬贤也没忘记你们母子三人,一直对你们照拂有加,好不容易,如今一家团聚,总算熬出头了,这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你一遍遍的翻旧账有什么意思?”
韩氏忍不住腹诽:你儿子才不是迫不得已,而是精心算计,没错,这几年,你儿子是没少我们吃,没少我们穿,可若非我自己有本事,如今坐在尚书夫人位置上的还是那个叶氏,您老可有管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不是你儿子真心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