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俘虏,却指挥不动咱们的人。武崖故意将咱们 的人编为一棚,最关键时才出击,因此避免了一尽伤亡。”
替叶武崖说话的是田伯光,齐牛可说不出这么利落的话来。俞国振看了田伯光一眼,叶武崖在家卫少年中人缘不是太好,田伯光能为他说话,倒也是件难得的事情。
“我要知道具体……”
就在这时,南城处突然传来警钟之声,紧接着便是连成一片的呐喊,分明是贼人又开始攻南城了。
“声东击西?”田伯光好奇地问道。
他倒是不担心贼人能破城,毕竟南城之上,可是高大柱在亲自镇守
“仍然只是试探。”俞国振冷笑了一下:“献贼在流寇当中,最是狡猾奸诈,唯有闯贼堪与并论。此次来攻城的,无论是不是他本人,都不会这么轻易全力攻击,毕竟我们击杀张进嘉之事·已经足以让他们认识到我们的厉害。”
“那依小官人之见,贼人主力,究竟会如何攻城?”
“今日只是试探·明日才见真章。”俞国振笑道:“且养足精神吧。”
正如俞国振所说,一下午的攻城,只是试探,从未时三刻攻城开始,到酉时二刻贼人收兵造饭,当史可法喜气扬扬回到城中,俞国振却连城墙都未再上去。
“俞济民,今日之战·当真惨烈()。”击退了牙白水,史可法自觉也算懂了些守城之术,他特意来到俞国振这边:“汝之家丁,出力颇多·本官自会为汝上书请功。”
俞国振却是一笑,没有说什么,史可法旁边的严觉受不住了,他心中对俞国振颇有怨恨,特别是在知道自己的家人几乎全部被贼人害死他更是迁怒于俞国振·当下便喝道:“俞国振,休要以为这无为城离了你就不行,今日我们在城上浴血奋战,就连史参议都亲冒矢石,你这厮却躲在城下睡懒觉……”
“今夜我在城上值守·克咸,你先去睡,待后半夜时来换我。”俞国振懒得理他:“你记着,我让你换我,不是让你替我去指挥我的人,也不是让你将将士拿去送死的。”
孙咸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他瞪圆了眼睛,不知道一向对他甚为敬重的俞国振,这时为何会如此不留情面。
“济民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史参议不是听不进雅言者。”还是张溥,算是在俞国振这里吃多了苦头,总算了解他的脾气,苦笑着道。
“我不知道史参议亲冒矢石,杀死了几个流寇,是不是起到了最关键作用。”俞国振见张溥直问,他也便直答:“是不是敌我双方都已经力竭,史参议上前即可一锤定音?”
史可法顿时脸红了。
“调过头来再想一想,矢石无眼,若是史参议方才为贼寇击杀,那么无为还要不要守?”俞国振又笑问道:“或者史参议是觉得,前线战士杀敌立功很好玩,你也要去玩一玩?”
“你!”史可法修养再好,这时也忍不住:“俞济民,你当本官是如此贪功小人?”
“我当然知道你史参议不是,但今日你在北城守,高大柱在南城守,北城伤贼多少,可有统计?”
“杀敌足有五百,伤敌过千()。”
“史参议调动多少人手在北城守卫?”
“两、两千人。”
“可曾动用佛朗机炮?”
无为城中堪用的佛朗机炮,除去俞国振他们缴获未拿出来的四门,还有六门。听到俞国振问起此事,史可法有些郁闷:“六门。”
“自身伤亡几何?”
“伤亡过三百……”
“是啊,我家卫总管高大柱在南城督守,自己只有五百余人·杀敌数也有三百,杀敌过千,没有佛朗机炮,只是凭着箭矢滚木,自身伤亡是二十七人。”
说到这,俞国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史可法,没有再说什么。史可法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俞国振的意思。
同是守城,他史可法上的墙,动用的守军人数是南城的四倍,使用的武器是向来以犀利著称的火炮,但战果也只是略强于南城,而且自己的伤亡损失还如此之重!
“北城贼悍,南城贼,南城贼……”严觉还待为史可法分辩,可是被俞国振笑吟吟的目光盯着,终于闭紧了嘴。
终究是读书人,终究还是要些颜面。
“或者要说,南城贼不如北城贼悍勇,事实上呢,若是主将无能,贼人自然悍勇,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觉得甚有道理,一只狮子带领一百只绵羊,可以击败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百只狮子。”
这就是指着鼻子大骂“将无能累死三军……”了,史可法原本还想在俞国振面前炫炫自己的战绩,此刻也羞愧至极,人家俞国振还未上城,只派了一个管家,就已经比他强了。</p>